校園青蘋果1
四點半放學的時候，我打了個哈欠，拎起書包准備走人，史紅豔叫住了我。
史紅豔是個女孩子，跟我關系還算不錯，平常雖算不上是熱情，倒也有點來往。
我對她的印象挺好。
她走到我面前，看著我，好像要開口說什麽，壹時僵住了，沒有說出來，壹片紅暈浮上了臉頰。
我也呆了壹呆，覺得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發生。我從來沒有這麽近地看她的臉，現在才發現她的五官那麽細膩。她的瞳仁非常地黑，小鼻子有壹點翹。
看到我這麽看她，她微微低了壹下頭，然後說：“我有幾個化學配平題，想問壹問妳。”雖然神態很平靜，但聲音上有些發顫。
這顯然是借口。雖然我的化學還可以，但是她同桌就是化學課代表，而且她自己也是排名前十，找我求教毫無道理。我腦子裏轉著這些念頭，還沒來得及回答，她又說：“本來明天可以問妳，但是借來的參考書明天就要還，所以妳可不可以晚上來我家？”
這幾句話是壹口氣不停地說的，說完了她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，好像松了壹口氣似的，倒搞得我緊張起來。
史紅豔是田徑隊的，身材纖細而靈活，短頭發，性格有點像男孩子，很少婆婆媽媽的，這點我很欣賞。我正在琢磨她的用意，沒有馬上回答。她著急了，小聲說：“沒關系的，我家裏人不在。”
“啊？”
她忽然意識到這句話的誤導性，臉全都紅了，好不容易才保持鎮定：“我是說，大概七點半，可以嗎？”
現在如果拒絕，好像毫無理由，所以我答應了。再說，誰會拒絕呢。雖然她不是特大美女，但我覺得她令我感到舒服。想起她的眼睛，又黑又深，我心裏壹動。
晚飯時我竭力回想與她曾有過的交往，以及她邀請我的動機，結果完全不得要領，還差點把飯吃到鼻子裏去了。七點時我換了壹條剛洗過的牛仔褲，套上恤衫出了門。她家離我家不遠，初秋的晚上，微風習習，壹刻鍾之後我晃到了她家門口。她家是那種舊式平房，門口還有個小院子，壹架葡萄。
我正在猶豫是不是太早了，紗門“吱”地壹響，史紅豔走了出來。她穿著牛仔短褲，無袖恤衫，粉紅色的拖鞋，邊走邊從口袋裏掏錢。看見我，她乍壹驚，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“妳好早啊，我還打算出去買個西瓜招待妳呢！”
她的臉又紅了，簡直好像從放學到現在就沒退過。不過也難怪，因爲我緊緊盯著她的腿看。爲什麽以前沒有注意到她的腿這麽好看？修長，但是又顯得光滑而飽滿。我收回目光，說：“不用買了，我剛吃了飯，很飽。”
她思索了壹下：“那也好，妳先進來坐吧，等會兒再說。”
我跨進門裏。走過她身邊時，聞到香皂的氣味，似乎是年輕的身體自然散發出來的。她不經意地往後縮了壹下，是怕我嗎？
“前面左手邊是我的房間。”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我還是第壹次進女孩子的房間，而且又是單獨相處，不禁微微吸了壹口氣。
房間裏的東西很簡單，能坐的地方只有壹把椅子和壹張床。椅子背上挂了衣服，我想了壹想，只好坐在床上。心裏稍稍覺得有些冒失，但是……史紅豔端著兩杯可樂走進來，看到我坐在床上，似乎明白了什麽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，放下東西，把散亂的衣物收走。有壹條內褲掉在地上，搞得她很尴尬，還好我裝作沒看見。她彎腰時，我又忍不住去欣賞她的臀部，確實是很漂亮的臀部，我……她忽然擡起頭，嚇了我壹跳。
“怎麽了？”我問。
她不做聲，然後慢慢在我身邊坐下。沈默了好像有壹分鍾，然後開口，很小聲的：“我找妳來，不是要問妳問題。”
她用手指在我倆之間的床單上劃來劃去，然後擡起頭。我又看見她深黑的瞳仁，還有顫抖的嘴唇。從領口看下去，可以看見小巧而飽滿的乳房。
“我……我喜歡妳。”她說。
我可以看出來她渾身都在發抖，不過沒關系，因爲我也在發抖。她的表白直接而又動人，我沒法子不喜歡她。
她的手指劃來劃去，慢慢刮到了我的牛仔褲邊上：“我也不知道爲什麽……我天天都盼著見到妳，晚上呆在家裏，就想去找妳。壹靠近妳，我就感到心裏很暖。我不敢告訴妳，又憋得很難受，我不知道是怎麽了……”
她把腳縮到床上，稍稍往後挪了壹挪，擡起臉來看我，眼裏有東西在閃。我很想抱她，因爲她那麽可愛，但又怕她生氣。我把手攤開，伸到她面前。她怯怯地把右手放在我手上。
“妳不會看不起我吧。看不起也沒關系。這樣總比難過死好。”她細聲說。
我沒說話，輕輕捏住她的手指。
她滿足地長歎了壹口氣，閉上了眼，喃喃地說：“我真沒用，談戀愛也沒見過我這樣的，壹點譜也沒有就要死要活的。”
她慢慢地把身子傾向我，臉蹭在我胸前，滑下去，最後就無聲無息地把頭枕在我大腿上，像個孩子般發出滿足的呻吟。
我總算理平了混亂的思緒，想要開口說些什麽。她溫暖的鼻息使我生出陣陣沖動，幸好我的牛仔褲夠厚，不然就麻煩了。
“我……我不會看不起妳的。”我說。
天哪，我怎麽會說這個！我就不能說點別的嗎？聽起來毫無誠意。不過她好像不在乎，只是把頭動了壹動，好枕得舒服壹點。她的右手手指在我手掌心裏輕輕摩擦，柔嫩的嘴唇在我的衣服上蹭來蹭去，夢呓壹般地小聲念刀：“沒關系，我管不了那麽多了。我都告訴妳了，妳把我怎麽樣都沒關系。真舒服，被妳弄死也甘心。嗯……”
我很感動，當然也很爽，竟然有女孩子這麽爲我著迷，爲什麽以前我不知道我這麽有魅力？不知道她到底喜歡我什麽？我想問問她，但是又不知從何問起。
我松開她的手，輕輕撫摸她的臉。她顫抖著閉緊了眼睛，好像壹只小貓，松開的右手伸到我背後，摟住了我的腰。
“嗯……妳爲什麽喜歡我？”我猶豫了半天，還是問了。
她睜開眼睛，轉過頭來看著我：“我說了妳可不要笑我。”
“我不笑妳。”
“因爲妳的氣味。”
“氣味？”我很驚訝：“我有什麽特別的氣味？”
“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氣味，”她又把頭轉回去埋在我衣服裏：“好像是氣味壹般的東西。我也悄悄問過要好的女生，她們都感覺不到。”
“好聞的？”
“嗯，那當然，快迷死我了。像冬天曬過的棉被，又像剛剛削尖的鉛筆。”
她重新從我懷中擡起頭來，指尖劃拉著我的胸口：“我只是描述我的感覺，離妳越近，感覺越強。妳還記得上次運動會我和妳商量寫稿的事嗎？那次我強忍著，不然真會在妳面前坐在地上。腿完全軟了，氣也喘不上來，真想靠到妳懷裏。還有……”
“還有什麽？”
她忽然壹下臉羞得通紅，把頭抵在我胸口，說：“現在不能告訴妳。”
她在我胸口定了壹會兒神，又說：“今天找妳來，本來只是想找個借口接近妳，沒打算告訴妳。可是後來看到妳坐在我床上，就想‘完了完了，今後壹個禮拜別想在這張床上睡著了，還是告訴妳了吧'.就是這樣。”
她喘了壹口氣，重新坐直，兩只腳挂在床沿，輕輕互相搓著。這動作看得我都快流鼻血了。怎麽辦？事到如今，說什麽也不能退，退了她肯定得傷心死。我深吸了壹口氣，湊過去吻她的嘴唇，她本能地向後壹縮，但是我的手攬住了她的頭，稍稍壹用力，她就屈服了，我們的嘴唇貼在了壹起。壹瞬間，我感到她的身子完全癱軟了，兩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床上倒下去。
我用手把身子撐住，她把兩臂環住我的脖子。因爲緊張，她的嘴唇冰冷，但是柔軟，急促的呼吸使她緊貼著我的胸部不停起伏。她輕柔地吸吮我的嘴唇，動作生澀而羞怯，纖細的舌尖偶爾舔到我的牙齒。
我輕輕把她放平在床上，摟住她的腰，讓她的身子緊貼我的。她不自覺地挪動身子配合我，裸露的大腿貼在我的敏感部位。我們繼續沈醉在親吻中，用舌尖互相試探。我偷偷睜開眼看她，她的臉顯現出美麗的粉紅色，嬌嫩的嘴唇散發著欲望的氣息。摟著我脖子的手無意識地撥弄我的頭發，弄得我很舒服。她的上衣被稍稍拉高了，露出了短短壹節腰部。我的手從她背上滑下去，輕輕撫摸那裏光滑的皮膚。
她壹下子繃緊了身體，緊緊抓住了我的頭發，壹條腿繞住了我的大腿。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腳趾全都蜷緊了。她的熱情鼓勵了我，我把手慢慢向下滑去，指尖插入了短褲和身體之間，碰到了內褲的邊緣。 她突然驚醒了，噌地壹下從我懷中彈開，縮到了床頭。抱著膝蓋，她把頭埋在胸前，壹句話也不說。
我很後悔自己這麽急色，畢竟她對我表白才不到半小時，不可能馬上如此放得開。現在看起來事情要砸，得想個什麽辦法補救才好。說實話，她的表白使我對她從好感立刻達到了喜歡的程度。不是有人說過嗎，“愛我的女孩最美麗。”
這其中也有壹份男性的虛榮心在作怪吧。現在如果弄僵了，我還真是很舍不得。
我看著她，想著要說什麽賠罪的話。她先開口了：“妳們男生……都是這樣的嗎？”
“唉……可能是天性如此吧！對不起。”我小心翼翼地說。
“剛認識就動手動腳？是天性嗎？”她的話語裏聽不出生氣的意思。
“唉……這……我……我也是第壹次和女孩這麽親密，而且妳這麽漂亮。”
我汗都下來了，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她跪坐起來，湊近我，催眠般黑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我，問：“這是真心話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我完全被她的眼睛吸住了，毫不猶豫地說。
“那妳……喜歡我嗎？”
“喜歡。”我真誠地說。
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，然後垂下眼簾，說：“對不起，剛才我很害怕，很緊張。妳別生氣，好嗎？”
“沒生氣。”
她小心地咽了壹口口水，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：“其實……很舒服。
但是現在太快了，我怕。”
我想開口說什麽，她按住我的嘴，說：“再親我壹次吧。剛才好棒，我真以爲自己會昏死過去呢！”
我摟住她的腰。出乎意料地，她竟跨坐到我的大腿上。她坐下去時，我清楚地聽見她發出滿足的歎息。閉上了眼，她悄然靠近我，玫瑰花蕊般的嘴唇微微噘起，等待著我的吻。
那後來的整個晚上我們都消磨在愛撫之中。沒有激烈的撫摸和火辣的深吻，只是輕柔的擁抱，互相品嘗般的接吻。她關了燈，讓月光從紗窗透進來。微風、蟬鳴、鳳仙花的淡淡香氣，還有她嘴唇那天堂般的觸覺、柔軟的胸部似有似無的壓迫感，構成了難以忘記的回憶。
十點時我不得不離開她家，因爲我那常年出差的父母偏要在今晚回家。她壹聲不響地把我送到門口，拉著我的手輕聲說：“今天……謝謝妳。”
我想不出該說什麽，只好說：“我該走了。明天見。”
她點點頭，卻拉著我的指尖不放。
我輕輕勾勾她手指，她聽話地靠近我。站著的時候，她的下巴剛好到我的肩頭。門口的草叢裏有壹只蟋蟀在唱，使夜顯得越發安靜。
這壹夜並沒有使我們成爲戀人，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信任與默契也許要超過許多多年的情侶。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斷地回味她的羞澀與溫暖，她誘人的體香與光滑的肌膚。我在迷糊之中走錯了單元門，用鑰匙捅了半天別人家的門後尴尬地道歉離開。但總的說來，這是我出生十六年來最快樂的夜晚。
在後來的壹個星期裏她沒有主動接近我，我想這是女生自然的矜持。也許我該主動找她談談，可是又壹時得不到機會。有時上課時，我可以感覺到坐在我右側兩個座位以外的她在看我。我會轉過去看她，而她也並不躲開。
在秋日下午催眠般的政治課中，整個教室裏似乎只有我和她。有壹次在發作業時，她碰到了我的手。我們在作業本下輕輕撫摸對方的指尖，我在她臉上又看到了接吻時她那迷醉的表情--雖然僅僅是壹瞬間。我們的關系有壹種秘而不宣的甜蜜，全世界也許只有我們知道，她願意把她那年輕而青澀的身體交給我來愛撫。
禮拜五放學後，我坐在教室裏思考回家吃飯還是吃食堂。父母只回來待了三天就又匆匆離家爲工作奔忙去了，抛下了我這個情緒不成熟期的青少年，真不知他們是怎麽想的。我猜我是全校唯壹會自己做飯做菜的男生，因爲校食堂實在像是豬圈，而我對自己要求很高--吃的方面。我小姑媽對我做的菜很贊賞，她自己是個廚房白癡，父母不在時，她經常會買了菜來看我，那時我就自己做飯。
這時我聽見史紅豔叫我的名字。她走到我課桌邊站住，睫毛下垂，沒有直接看我的眼睛。她的左手輕輕刮著桌面，夕陽透過窗戶照亮了她的手背，細微的汗毛發著金色的光。
“晚上……”她字斟句酌似的說：“來我家好嗎？”
我看著她，半是喜歡，半是得意，忽然起了開玩笑的念頭，于是假裝忱懇地說：“我……今天晚上有事走不開。”
“那就算了，沒關系。”她怎麽樣也不能掩飾心中的失望，低了頭，轉身要走，我連忙拉住她的手：“逗妳呐。晚上幾點？”
她猛地轉過頭來，壹張臉漲得通紅，用力摔了我的手：“妳！”拎起書包就往外跑。我後悔得要命，追出去，在教室門口拉住她，認真地說：“我晚上壹定來。”
她死命掰開我的手，眼裏全是淚光，發狠的說：“不要妳來，死也不要妳來了。”
田徑隊的跑起來就是快，我從四樓追到底樓，還是讓她跑掉了。
我回了家，晚飯也沒心思吃，坐在屋裏發呆。我承認我非常喜歡她，那爲什麽要做這種蠢事？想了半天，也沒有想通，屋裏也呆不住，只好下樓去轉轉。樓前有壹塊草坪，鄰居家的倆小孩在玩鬧，我看著四樓的小搗蛋硬是把比他大壹歲的女孩弄哭了，不禁大怒，上去把他狠狠教訓了壹頓。完了我感到無比懊喪，想著不如出去買包煙。
在弄堂口，我看到壹個熟悉的人影壹晃，心裏壹動，直追上去。過了壹個轉角，我停住腳步。
史紅豔站在那裏，睜大了眼睛看著我，背緊緊貼著牆。她穿著雪白的細肩帶連身短裙，那雙我見過的粉紅色拖鞋。她臉上淚還沒幹，但作出很堅強的表情。
我貼近她，她把臉別過去不看我。我輕聲問：“妳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以爲妳會來找我。”
“我以爲妳生我的氣了。”我說。
“是的，”她轉過頭來看著我：“是很生氣……可是又很想妳，想得受不了了。”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裏擁出來。我吻住她，她壹邊哭壹邊用力親吻我，摟得我緊緊的，手指陷入我的背脊。
有自行車從弄堂那頭過來，我們松開了對方。我拉著她靠到牆邊，對她說：
“去我家坐坐吧。”
“不行呢，我得回家了。食堂還蒸著我的飯呢。”原來她也是父母出差，在吃父母單位的食堂。
我笑著說：“我也沒吃。我給妳做，我們壹塊兒吃吧。”
“妳還會做飯？”她不太相信。
“特級廚師，吃壹次包妳忘不了。”
“嗯，食物中毒吧。”她帶著淚笑著說。
她還是跟我回了家，還幫我在廚房打下手。我們在廚房的小餐桌上並排吃著飯，天氣有點熱，她的短發被電扇吹起，她壹邊吃壹邊撥拉。我們的腿不時在桌下相觸，我可以看見她的臉壹點壹點變绯紅。
“這個蘑菇炒青椒不錯，妳哪兒學的？”
“菜譜。”
“是嗎？怎麽以前沒見過這種做法。”
“是西菜做法。”
其實我是胡掰的。小姑媽不會做菜，也不會買菜，買來的菜都不好搭配，我也只好亂配了。
紅豔很喜歡吃蘑菇，但她用筷子很笨，圓圓的蘑菇夾掉了好幾次，我忍不住笑了。她也有些不好意思，嗔道：“應該切片的嘛。”
“妳自己不行也不要怪蘑菇嘛，我挾給妳吧。”
結果我也挾不起來，因爲那個蘑菇特別圓。我幹脆用手拿起來遞給她：“吃嗎？”她害羞地看了我壹眼，把嘴湊上來。好像電影慢動作壹樣，她輕輕咬住蘑菇，把它含到嘴裏。
我松開手，卻發現她含住了我的手指。“塔”的壹聲，她的筷子掉在地上，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撐住我的膝蓋。我把手壹點壹點往回縮，她就壹點壹點地往前湊，漸漸把我的手指全部含進嘴裏。
我壹邊用小指撓著她的下巴，壹邊仔細地看她的表情。她閉著眼，仰起了脖子，享受著我對她下巴的愛撫，雙手按緊了我的大腿。我聽見她從喉嚨裏發出輕微的呻吟，似乎在品嘗鮮嫩的水果。
我慢慢抽出手指，和她接吻。我們已經接吻過很多次，但每次都那麽令人目炫神迷。我沿著凳子把她拉過來，讓她騎到我腿上，被我摟著腰。因爲她的短裙和我的短褲，我們有大片的肌膚相接觸。我可以感到我的某壹部份在變堅硬，而她的臉也壹直紅到了脖子，以至胸口。
但我們當然沒有分開的意思，這樣的姿勢我倆都非常享受。她甩掉了拖鞋，用腳輕輕摩擦我的小腿，圓潤的腳趾撥弄我的腳踝，帶來壹陣陣奇妙的感覺。我還感到她的臀部在我的大腿上緩緩左右移動，使我偶然能隔著內褲感覺到她兩腿中間溫軟的部分。我不由自主地幻想，不知道那部分會給我怎樣溫柔的觸覺呢？
我們終于不得不因爲炎熱而暫時停止親熱，初秋有時確實比夏天還熱。她仍坐在我身上，端著碗，挾菜給我吃。有好幾次我故意咬住筷子不放，她就會意地親吻我，讓我乖乖聽話。我的下身仍舊很堅硬，但她假裝沒感覺到，雖然我發現她時不時挪動身子，不經意地稍稍蹭我壹下。如果我現在要求做愛，很有可能她會順從我。但……我覺得現在這樣，似乎更讓我開心、自在。
她雖然沒有多說話，但我看得出來，她也非常開心，全心全意地在享受現在的每壹刻。從她的臉上，隱隱散發出喜悅的光。我越來越覺得，她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子。
吃完飯，我們都出了很多汗，我建議她去洗個澡。她低頭不語，過了壹會兒說：“我沒衣服換……”
我忽然意識到我已經不由自主地假設她晚上會呆在我家了，不禁嚇了壹跳，暗暗觀察她的臉色。她也擡起眼看我，忽然也想到了這壹點，臉壹下變得绯紅，立刻沖到門邊：“我……我該回去了。”
我拉住她的手：“留在我這裏吧，我很喜歡。”
她不說話，輕輕靠在我胸前。
在她洗澡時我扭開收音機，尋找壹個放外國歌曲的台。在輕微的短波靜噪中傳來某個七○年代樂隊的歌聲。浴室的水聲清晰可聞，在歌聲中我想像著她裸露的姣好軀體，如夢似幻。
後面幾個小時我們幹了什麽我記不清了，我只知道她從浴室出來時我兩眼發花，幾乎暈倒。我只給了她汗衫，卻沒給短褲，她只好下身只穿壹條內褲，紅著臉從浴室出來。我的汗衫又長又大，穿在她身上使人無法不想入非非。
她非常惱火，認定是我故意不給她短褲，虎著臉不和我說話。爲了不讓我色迷迷地看她的腿，她坐到我床上，用毛巾被蓋著下半身。後來我給她看我小時候的照片，才重新逗得她開心。我們好像還打了牌，講了笑話，說了很多自己過去的事……但是我無時無刻，沒有不在想蓋在毛巾被下誘人的身軀。
她的臉上漸漸有了倦意，“想睡了？”我問。
“嗯。”她揉揉眼睛。
“那我去我爸媽房間睡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答應著，卻沒有告別的意思。
“有什麽需要可以叫醒我。”我隨口說。
她抓住了我話裏的漏洞，促狹地笑了：“放心，沒什麽需要。”
這個小妖精！我抓住她的手腕，惡狠狠地湊近她：“可是我可能有。”
她睜圓了眼認真地看著我：“我是很相信妳的，妳要什麽，就來拿去吧。”
然後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，縮進了毛巾被裏。
毛主席說過：“世上怕就怕認真二字”.我深有同感，乖乖地退出了房間。
晚上我做了壹個夢，我站在空中俯瞰壹片巨大的草原，她坐在草原中間。草很高，很密，處處開著不知名的花。陽光明媚，我慢慢下降，風卷著粉色的花瓣在她身邊飛舞。有時候，壹些美麗的東西會讓妳心疼得抽搐。
我從夢中驚醒，炎熱的空氣凝固在我的周圍。我翻過身，背對窗外的月光，想著壹步之遙的史紅豔，心裏壹半是被縱容的欲望，壹半是甜蜜的愛意。與其去獲得終極的快樂，我更喜歡現在這種親密的信賴。這種信賴，大半是由于她的主動。我不禁想到，如果是我采取這種主動，很有可能被當成流氓打個半死。男女真是不平等，我忿忿不平了壹會，准備繼續睡。
房門被緩緩推開，史紅豔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，靜止的空氣中她的身軀似乎在輕輕搖擺。她走到床邊，輕手輕腳爬上床，跪在我身邊注視著我。我想她是在看我睡熟沒有。她壹動不動地看了我十五分鍾，弄得我肌肉都快僵硬了。月光照在她專著的臉龐上，她的睫毛在顫動。
她確定我睡得很沈，試探性地捉住我的手，我繼續裝睡。她捧起我的手，輕輕把自己的臉頰貼在我的掌心。我感到壹片光滑而溫熱的肌膚，指尖可以觸到耳後飛快的脈搏，在燥熱的寂靜中我聽見她細細的喘息。
我微微睜開眼，看見她的另壹只手在背後摸索著什麽，接著猛地壹扯，壹片白色輕輕從她衣內滑落，搭在床邊。她撩起衣服，把我的手拉進裏面。不知是光線還是因爲緊張，她的嘴唇蒼白，毫無血色。
我閉上了眼，不忍心看到她那令人心疼、憐愛的表情。這也許是她死也要保守的秘密，壹個年輕女孩心中不能遏制的欲望。她輕輕按下我的手掌，我的掌心感受到她急促起伏的肋骨，指尖觸到了她乳房的下緣，她的心跳像電流壹般穿過我的身體。
她用兩手把我的手按在左邊乳房上，讓手掌完全包著它，空氣中充滿了她身體的馨香，還有壓低的喘息。嬌嫩的乳頭貼著我的掌心，劇烈的心跳似乎要穿破脆弱的胸腔，我似乎意識到，我手裏掌握的，是她的整個生命。
好像遙遠的地方白鳥在唱歌似的，傳來她的自言自語：“真舒服……妳知道嗎，壹直都很想呢，想妳摸我這裏……我太喜歡妳了，心都疼了……”
我忍不住偷看她。她的臉上泛著光，衣襟下露出壹截雪白的腰肢。她脖子上的汗順著頸根往下流，滴到了我的指尖，我的手不由自主的輕輕壹抽。
受驚的小白兔從我手中逃走了，她向後壹竄，就到了門邊。門無聲地掩上，史紅豔消失了，房間裏重新陷入壹片黑暗，空氣緩緩凝結。
我屏息等待。在我面前的床邊搭著她剛才脫下的胸罩，白色的，有細微的花邊，似乎她整個靈魂都還在那上面，氣味芬芳。壹個小小的白色蝴蝶落在壹邊，那是壹側的搭袢，她剛才急著扯下來時脫落的。
我輕輕觸摸那白色的肩帶，細微的電流再次穿過我的身體。我就這樣壹動不動躺了很久，直到窗外的天色漸漸變白。
將近日出時分，房門輕輕壹動，我急忙翻身側向另壹面。背後傳來赤足在地板上迅速蹑足而過的聲音，“嗤”地壹下輕響，我知道她把胸罩取走了。
我靜靜聽了很久，屋裏再也沒有什麽聲音。我攤開手掌，壹只小小的蝴蝶停在我手心。
“妳像只蝴蝶在天上飛……”我輕聲唱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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