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哥哥
1.哥哥失戀
我的哥哥有一個情人。他的情人不是別人,就是我。
「青梅竹馬」這個成語大概可以形容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,小時候在同一小學上課,一起上學、一起放學、一起玩耍。他比我長兩歲,高兩級。我們住在舊式的公共房屋,環境狹窄,只有兩個房間。我和哥哥同住在一個用木板間隔的房間,他睡在雙層床的上層,我在下層。我們在同一間小學上學,他讀上午校,我讀下午校,他每天都來接我放學,和我一起在遊樂場玩一會兒才回家。
他升讀中學之後,就和我不同學校了。他開始不喜歡和我常在一起,雖然我老是要跟著他。他升上中三那一年的暑假,去工廠打暑期工,結交了一些工友,工餘和他們消遣遊玩。
暑假結束,開課之後,發現他忽然變得情緒低落。我們睡在同一間睡房裡,他有什麼事也瞞不過我。我想問他發生什麼事,但他沒給我機會。他可能認為我還是小孩子,不會把心事告訴我。不過,那時我已經升讀中學了。
哥哥失魂落魄的樣子,引起我的注意,常發現我們的視線常常會相遇,而且將觸電一樣,馬上自覺地轉移視線。他暗暗凝望著我的眼神,好像要在我身上打量什麼似的,教我很難為情。他的舉止行藏古古怪怪,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?男孩子的心理真難測。
有一天放學,他竟然出現在我學校門前,這是我上中學以來的第一遭。我就讀的是女子中學,有男孩子在校門接放學,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。我要向那些好事的同學解釋,那是我的哥哥。
他說,有重要的話要跟我說,所以特別來找我。煞有介事的。
我隨他去了一處幽靜地方,他結結巴巴的對我說:他苦悶透了,想找一個人傾訴心事。想起小時候,我一起玩耍那些日子,心情才好過些。我們從前很多話說,所以來找我。
沒錯,從前我什麼事都跟他說,而他也會和我說很多東西,連不會告訴媽媽的也會對我說,知道我會保守秘密。
於是,他把失戀的故事向我說了一遍。我早就料到了,但他願意將失戀的事告訴我這小妹妹,我的地位馬上抬高了。
他在工廠裡認識了一位女朋友,對她有好感。起初大夥兒去看電影、旅行,後來就單獨約會,來往密切。整個暑假我很少見到他,都因為陪女朋友去了。他坦白說,很喜歡這位女孩子。可是,開學不久,她卻提出分手。理由是她年齡長幾年,和他不登對。他不能接受這個理由,使他受到很大的打擊。
說到這裡,竟然在我面前流起淚來。
我不懂得怎樣去安慰他,因為我未談過戀愛。不過,我想像得到,失戀的滋味一定很難受。我用紙面巾替他擦去眼角的淚水。
他說︰「你真好,我把心事說了出來,輕鬆好多了。我們以後要像從前的日子一樣,常在一起,可以嗎?」
我說︰「可以。」我也希望和他在一起,像小時候。
我們便一起回家,我開始滔滔不絕的把學校的事告訴他。
2.情心互許
第二天,他要送我上學,雖然路不同,他也要送我到學校大門,而且還告訴我,放學後會來接我。
他果然來了,和我一起走路回家。每日都如是,管接管送。
我們回家的路,每天都不同,盡選些迂迴曲折的路。背著書包,我們走過遠遠近近的商場、公園和街道。他暑假賺了點錢,就請我看電影、吃雪糕、打保齡球,還給我買些小玩意兒。他心情開朗多了,失戀的痛苦度過了。老實說,我擔心他克服了失戀之後,就不再理會我。
我的同學拿我開玩笑,說我拍拖了。
「哪裡是!那個男孩子是我的哥哥。」
「羞!羞!你和哥哥拍拖。」
我追打那些拿我開玩笑的同學,可是有一絲甜意在心頭。
有一天,晚飯後,他告訴爸媽要帶我去圖書館溫習功課,卻帶我到山邊去。小時候,我們常來這裡捉蝴蝶。
上山時,月色皎潔,山下燈火燦爛。他指著山下的燈火說︰「星星都落在人間了。」
我說︰「不是,在天上。」
他觸摸我的手,試探我的反應,然後拖著我的手。他的手心冒著汗,我的心卜卜地跳。小時候,我們常常拉著手也不覺得難為情。但這一晚,他的手一巾我的時候,竟好像觸電一樣?
山路沒有路燈,黑漆漆一片,山下的車聲漸遠。我們愈走愈靠近,但沒有說話,不知什麼時候,他攬著我的腰。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,一種奇異的感覺瀰漫在我們中間。
山上,有一塊大石,我們坐在那裡看夜景。他一手搭著我的肩膊,一手撥弄我給夜風吹散的長髮。山下的景像如夢似幻,我覺得有點泠,偎依在他的懷裡,讓他的體溫溫暖著我,我覺得和他本來是這麼親愛的。他的唇兒在我臉龐尋索了一會兒,輕輕的在我的嘴角停了下來,親了一親。一陣熱力從那裡散發,直透耳背。
糟糕了,這是什麼意思?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?
我還未弄清楚是什麼一回事,我們就熱吻起來。當時我才十三歲,對愛情有很多幻想和憧憬。我渴望有人愛我,而第一個吻我的男孩子,竟然是我的哥哥。我沒後悔把我的初吻獻給他。我認識的男生不多,在哥哥的同學、鄰居和親友當中,哥哥清秀、不凡、有書卷氣,他是我暗暗傾慕的對象。
通常我會有很多話和他說,如學校發生了什麼事,同學甲怎樣、同學乙又怎樣。但那一晚我沒說話,我的嘴巴給他的吻封住。我閉起眼睛,不敢看他。
下山的時候,他拉著我的手,像小時候一起去上學一樣。
回到家裡,我們再吻了一回,他才放開我上床去。我總是睡不著,他睡在床的上層,不久就聽到他打鼻酐。而我輾轉反側,整個人泡在給他吻著、愛撫著的感覺之中。
自此之後,是一段形影不離的日子。除了上學,我們都在一塊兒。我挽著他的臂彎,他攬著我的腰肢,手拉手都來得自然,我們是兄妹嘛,本來就可以親密點。在靜的地方,或晚上關上燈時、睡覺前,他會擁著我,和我親吻。
他向同學借了相機和腳架,和我去郊外旅行,拍了一輯親密的合照。他挑選其中一張摟著我在他懷裡的合照,在背面寫著我們的名字、拍攝的地點和日期,還畫了兩顆心,用一枝箭和一個英文Love字,把兩顆心串在一起。我放在皮夾裡,珍藏到如今。
3.初試雲雨
我們不愁見面的機會,住在一起、生活在一起,朝夕相處,我們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,沒有人會懷疑我們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,媽對我們親密的關係也不以為意。有一次,無意中看見我皮夾裡那張狀態親暱的合照,她沒說話,面露錯愕的神色。
另一次,我們正在床上相擁、接吻,媽敲門要進來。我和哥哥衣衫不整的相暴露在她眼前。媽媽當場沒責備我們,只是說以後不要就把房門鎖上。
事後她給我說些男女的問題,好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、兄妹之間也有分寸、體統之類的話。我才意識到,我們雖然是真誠純潔的相愛著,但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們。但我信任他,從不存著戒心,媽媽那一番話,並沒有破壞我和哥哥的感情。我們為了避免她的疑心,藉口上圖書館或參加學校的活動,跑到僻靜的地方幽會。我們每天都在一起,但好像還不夠。上學的時間,我還是想著他。
如是者過了幾個月。有一個週末,爸媽參加宴會去,我們去看電影,是一出愛情電影,當然有許多露骨的性愛鏡頭。
回到家裡,只有我們兩個,關上房門,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。他緊緊的抱著我,深深的吻住我,就像電影裡那一對情人一樣。他解開我牛仔褲頭的鈕扣,我的心兒跳得更快,他的手探入我T恤裡面想鬆開我的胸圍,但怎也解不開扣子。
終於,我身上的衣服都全給脫掉了,只剩下胸圍,但感覺上和全裸一樣。
小時候,一起洗澡不會害羞。近來每天都會和哥哥接吻、讓他愛撫,都接受了。可是當光著身子和他赤裸相對時,不敢正眼看他的身體。這是純真的失落了,人們在兄妹的關係上劃了個範圍。我明白了,沒有兄妹會如斯親密的,我們來到這一個地步了,將要進入那一層更深的親密,但我們是不淮進入的。
我不敢從這個方向想像下去,只想從前玩家家酒的情景。
我們有編定的對白︰
「我扮爸爸,你扮媽媽。」哥說。
「我燒飯,替你洗衣服。」我說。
「還要給我帶小寶寶。」哥說。
「爸爸下班,快回家吃飯。」我說。
現在,我們玩的是爸爸媽媽在睡房裡做的事情,這是新的情節。
他拙手笨腳,弄來弄去也沒法脫去我的胸圍。我光著身子,給他全身愛撫和親吻,弄得我春心蕩漾,不能自我。胸圍束縛著我,如不解開它,會讓我窒息,就自動為他解除身上最後一道防線。乳尖馬上給他噙住,而我已不能裝模樣了。
他的吻如雨點落在我的乳房,他的手指插進兩腿中間的肉縫兒,探出路徑。然後那東西就插在我裡面,把我全面佔領了。
我下面已給他摸得濕透了,但他的東西又粗又大,插進來的時候,好像要把我撕裂似的,痛得我流出淚水,尖叫了一聲。
哥停止了抽動︰「很痛嗎?」
「沒事了,只要你愛我。」
「我愛你。」說著,在我體內灌注了他的精液。
「只要你愛我,我願以身相許。」
就在這個愛得正濃的時候,爸媽就回來了。我們好像已給捉個正著一樣,害怕得不敢動,怕會惹起他們的懷疑。我們來不及穿回衣服,就用被子蓋著我們赤裸的身體,屏著氣息,直至外面復歸平靜,才鬆了一口氣。
他安慰我說︰「沒事了。」
我說︰「我很害怕。」
他說︰「不要怕,我愛你。」
我說︰「真的嗎?」
他說︰「真的。」
我說︰「我也愛你。」
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「我愛你」。我覺得我們是相愛的。那一晚,和哥哥擁抱著睡在一起,我們從來沒有如此的親近過。我覺得他那東西一直在我的身體裡面,沒有離開過我。我裡面充滿了他,我的腦子裡滿是他。他那東西,一直硬繃繃的抵著我的小腹。
他睡著了,我獨無眠。我仍是很害怕,不知道明天會怎樣。當時他十六歲,我十四歲。
4.落紅片片
天還未亮,我就把睡在身旁的哥哥推醒。他半睡半醒,仍光著身子,就爬上床的上層繼續睡覺。我收拾昨晚床上的狼藉,床單印上落紅片片,這是我失落純真和純潔的印記。
我趕快換過床單,把污穢了的床單拿去洗。驚動了媽媽,看見我在浴間洗床單,就問我:「兩天前找才替你換過,又髒了?」
我說:「是啊。來早了,不提防弄髒了。」
回到床上,朦朧中睡著,發了連場噩夢。驚醒了,原來是哥哥跪在我身旁,見我睡著,就在我的嘴上親了又親。
他原想叫醒我上學去,但我睡得不好,就請哥哥去告訴媽媽,今天請假不上學。我怕回到學校去,修女探射燈一樣的目光,好像能看穿學生的隱情。
那一天她傳召我去見她,問我是否和男友拍拖。我答︰「他是我哥哥。」她一對探射燈在我面上掃射,並要在我的神色裡驗證我的供詞。
她說︰「天主會知道。」然後目光盯住我的裙子。
人長高了兩寸,裙子變成又短又小,不合身,把兩條大腿暴露出來。
媽媽上市場買菜,忽然覺得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。抱著枕頭無端的哭了一場。
我答應要把我自己保留著給最愛的人,嫁給他,和他在教堂行婚禮,讓他取去我的童貞。
下體的腫痛,是自己招來的懲罰,活該這樣。
蒙中,夢見和哥哥在教堂裡行婚禮。神父說︰「你們兄妹,不能結婚。」但我已經和他有了肉體關係,肚子裡已有了他的骨肉,怎麼辦?
哥哥下課,馬上回家看我。見我雙眼浮腫,猶有淚痕。把我擁在懷裡,安慰我。輕撫我的臉,抹去我的淚水,把我像抱小孩子一樣,靠著床頭,橫抱著我,不斷地和我親吻,吻去我一臉的惶惑。
這就是我想要的愛情,就算天塌下來,只要哥哥和我在一起,也不怕。
我說︰「下面還痛著啊!」我把睡衣和內褲拉下到膝蓋之上,要他看看。
他檢查了一回,好像看不出什麼,便說沒事吧,聽人說第一次會痛。然後繼續擁抱著我,手指輕輕的撫摸我的恥丘,卻不敢插那個地方。
吃過晚飯,他說要和我談談昨晚的事。把我帶我到山上去。在山頂幽靜的地方,和我擁抱,狂野地互吻著。他禁制不住少年的衝動,脫掉我的內褲,就幕天席地的做起愛來。
又是一陣撕裂的痛楚。這是我們相愛的代價,我強忍著陣痛,直至他在我身上支取了他的快樂。
下山的時候,他的精液倒流出來,內褲給弄髒了,沒穿回。一陣陣涼風吹起裙子,透入兩腿之間是一片冰凍,鎮住了事後的痛楚。
我們相擁著,走入山下的夜色,這個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倆在一起。
5.懷孕疑雲
我們有了性關係之後,天沒有塌下來,雷也沒有劈死我們,就這是我們的第二次。
有了第二次,就有第三次。每次做愛,他都弄得我下面赤痛腫脹。
而十四歲的女孩子,沒有想過懷了孕怎辦。
月經來遲,使我們擔心了一陣子。幸好,只是來遲了,但我對性事已懷了戒懼之心。其實當時,性事對我來說,感覺不是那麼好。懷孕疑雲散去之後,他又對我作性事的要求,我都以會有孩子為理由,把守著最後一關。
英語有一句成語說︰「那裡有決心,那裡就有路。」你想做一件事,你會找到辦法去做到的。他買來避孕套,讓我沒有藉口去拒絕他。
我說︰「但會弄得我很痛。」
他對︰「我會輕點兒,遷就著。」
他果然學會溫柔,細心遷就。
不過,不能晚晚到山上去做愛,山上的蚊蟲把我的雙腿咬得紅腫。在房裡,又要等家裡沒有人。但機會一來,他就會和我做愛。和哥哥做過愛,我們的關係又深了一層。我知道他想和我做愛,這是我最大的快感。做完愛之後會內疚嗎?無論我怎樣去向自己的良心解釋也好,都知道是做錯事的。
自從我們的關係發展到性愛的層次後,我們多了幾分警覺,在家裡和親友面前會保持一定距離,生怕給人看出什麼端倪。他有時帶我參加他同學的活動,明顯地有意不理會我。在他這個年紀,同學們有的已經拍拖了,有的會帶女朋友出來,在那些場合中,他們都會公開地對女朋友表現殷勤和照顧。我不敢希冀會受到同樣的待遇,不過,他把我當作空氣一樣。我跟在他身旁,好像是多餘的,甚至是累贅。
有一兩個女同學長得頗為漂亮,又懂打扮,我看得出他對她們藉故親近。他們多談幾句,我就會呷醋。散局之後,遠離了他的同學時,他想要拉我的手、攬我的腰,我偏不讓他。他想和我接吻,我就別過頭來,躲開他,他才知道我鬧脾氣了。
他很有辦法。他會給我賣份小禮物、說一些甜言蜜語、帶我到海邊看夜景、吹吹海風,我又會忘記了那些不高興的事,我又會重投他的懷抱,死心榻地的做他的小情人,讓他在我身上使用性的權利。
6.舊歡如夢
他考入了大學了,我們都很高興。他搬入大學宿舍,開始獨立自由的生活。起初還以為會給我們幽會的方便,我開始服食避孕藥,免了帶套的隔膜。可是,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。
首先,他搬去宿舍之後,媽要他搬出我們的房間。週末回家,媽不讓他和我同房,叫他睡在客廳的沙發。她說我們長大了,孤男寡女同睡不方便,他沒理由進入我的閏房。於是我們失去了屬於自已的小天地,他索性不回家過夜。
我們想見面就要約定,否則很難找到他。我要老遠跑到大學去找他,如果他的室友不在,就會在宿舍裡做個愛。我們會在大學附近散散步,有時看電影或聽音樂會。漸漸,他的社交活動頻密了,初時他會帶我去參加同學的活動。他的同學都是名校出身,生活和思想方式和我在公共屋村成長的都不一樣。在他的朋友中,我總是個局外人。我的思想和談吐,顯得很幼稚,我想快點入大學,和他們看齊。不過,我卻無心向學,全副精神都用來維繫這段情。
單獨見面少了,一見到面就爭取時間做愛。性事的確是頻密了,感情卻倒退了。愈來愈不明白他在想什麼。
漸漸,他很少回家,很少打電話給我。每次都是我打電話給他,都是我去大學找他。連做愛也好像心不在焉,有性無愛。插進我裡面的那部份,好像和他的靈魂脫節了。一見面就上床做愛,見面就是為了做愛。射了精之後,他對我的任務就完成了。
我多次發脾氣,表示了不滿的情緒,但他好像不在乎。
到底,還是我認輪認命,回去找他。在他的床上脫衣服、張開腿,死心塌地的做他的情婦。
我覺得他的心漸漸遠我而去,我的日子不好過,患得患失,心緒不寧。好不容易捱到暑假,他卻參加同學會主辦的台灣旅行團。如果他帶我去,可以藉此修補關係,但我失望了。
回來後,我聽到風聲,他跟一位女同學打得火熱。
他升上大學二年級,搬入單人房。不過,我只去過他的房間一、兩次。
有一次,我很想見他,但沒法聯絡得上,就跑去宿舍找他。他應門,見我來了,神情詫異。他的女朋友在房裡,坐在床沿整理頭髮衣裙,好像當年我們在房裡給媽捉個正著的神情一樣。鑒貌辨色,他們正在蜜運之中。
哥哥給我們介紹:「這是我妹妹,這是我的同學。」不用清楚說明,我已知道她是哥哥的「女朋友」。她是,我才不是,什麼也不是。這是個殘酷的事實,我把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壓下去,和他們客套幾句就走了。
回家路上,強忍著淚水,明白自己原來只是個「替身」。他不在乎我了,我應該知道的。他沒向我解釋,也沒有做什麼來討回我的歡心。沒有電話、沒有片言隻字。啊,他從來沒有給我寫過信,只有那幾張合照、幾張卡片,和那些小禮物。
這就算是分手了?我不甘心,我們相好了那麼多年,連一個交待也欠了。當年他失戀找我安慰他。我失戀了,誰來安慰我?
大學入學試快到了,我必須收復學業上的失地。可是太遲了,學業荒廢了、精神散渙了。考試雖合格,但成績不足以進入大學,其實我也失去入大學的動機了。結果,找了一份商行的工作,晚上修讀秘書課程。
我比同年的女孩子成熟、世故,很快就得到上司的好感,一年內,升做老闆的秘書,加了薪。想過點獨立生活,也方便上班,便和公司的同事合租了一層公寓。
我們曖昧的關係無疾而終,見面時裝做若無其事,仍然是兄妹,不過他的眼裡有時會露出一絲對我虧負的神情。從初吻起首,一切都是我情願的,應該說,是我一廂情願的。我們真正的關係是兄妹,他曾經把我當做情人,和我發生過一段不倫之戀,難道我要他娶我為妻嗎?這是不可能的。他欠我的,最多只是一個交待。
我忍著滿肚子是失落的味道,沒有了他,我仍要繼續生活。
他大學畢業後,得未來岳父之助,在一間大公司工作,馬上結婚,不久我的侄兒出世了。
7.再訴衷情
我也有幾個追求者,其中有一個是我的老闆A君,他比我大十多年,條件很好,離過婚,有兩兒女。爸媽不太喜歡他,我倒沒所謂,只要他約會我,我不會拒絕的。
我投入了另一個生活圈子,和哥哥那段關係不了了之,拋諸腦後。
我對A君拖拖拉拉,不太認真,因為他不是我心目中的真命天子。哥哥的婚姻生活,兩年不到就亮了紅燈。爸爸生日那天,不見嫂嫂同來,從他的眼神,知道出了事。在酒席上,他不時望著我,像有很多心事要向我傾訴。趁著我去洗手間時,他尾隨著我,說要有話跟我說。理性上,我應該置身道外;感情上,卻放不下。
散席後,相約到附近的酒店的酒廊談談。他把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和盤托出,我只聽,不想再捲入他的感情的旋渦。酒廊打烊,他提意租個房間繼續談下去。
他想要什麼我可不曉得嗎?他想要我陪他過夜,填補他肉體和心靈的虛空。他落寞,憔悴,可憐兮兮的。乞求我能給他一夕的慰藉,我卻硬著心腸,拒絕了他。
我說︰「這樣是不對的!」
他說︰「對不起,我知道這不對的,不過……」
我說︰「我只是以妹妹的身份關心你,不要想到別的地方去。」
他沒說下去。
其實,我不是不想有個男人和我共度漫漫長夜。他確是個床上的好伴侶,是個好情人。他的吻和撫觸,他那東西插在我裡面那實實在在的感覺,我未忘懷。但此際,我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三、四歲、三言兩語就可以給他哄上床的小女生了,我們之間早已了斷。
不久之後,他常常打電話給我,約我見面。我都應約去了,其實我是想知道他那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如何收場。他終於離婚,連兒子的撫養權也爭不到。他所受的打擊很大。
他婚姻失敗了,我不知道應該快樂還是不快樂。因為,我和他那一段不倫之戀,遲早完蛋。哥哥找到對象,成家立室,是再合情合理不過的了。我已經重拾心情,再以兄妹的關係和他交往。
於是,我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。和A君是風花雪月、享受美酒佳餚;和哥哥則「再見亦是朋友」,倒也談得來。意想不到的是,我們的情緣未了,會有重投他的懷抱的一天。
8.再續前緣
那是一個深夜,哥哥他喝得醉醺醺的摸上門來。我從不讓他來我家,但他醉得太厲害了,只能扶他進來,讓他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一回。當我為他脫鞋和解領帶的時候,他乘機摟著我,囁嚅著說,他的婚姻徹底失敗了,早知會這樣的。是他的錯,因為心中最愛的是我,只是現實又不容許兄妹結合,這是命運弄人。
他藉著酒意,扯破我的睡袍,把我推在床上,瘋了一樣的吻我。
他說︰「原諒我吧!讓我們再開始,讓我補償對你的虧負……」
但我記起遭他冷落的一段日子,我說︰「我不能呼之則來,揮之則去。不願意做愛情替工這個角色,空白了就找我填塞。」
記起曾遭他冷落,也喚起那伏在他胸膛、在他臂彎裡的甜蜜回憶。我心裡面的虛空,是因為他離我而去而留下來的。他回來了,正好把它填滿了。
借醉的人會和我理論,連我的肉體也不合作,如果我用力一點,是可以掙脫他的糾纏。但我沒有這樣做,只是口裡抗議著,雙腿卻發軟,給他一手就分開,他一摸就知道,我口所說的和我身體的反應是兩碼子事。
四年來,我想證明可以沒有他也可以活得開心。我心頭有一份倔強和不忿,好像是給他拋棄過。但眼看他這樣失落、沮喪,覺得對他受的懲罰夠了,心又軟化下來。我們又做起愛來,從來沒試過這樣纏綿恩愛。
他說:「我愛你。」又說,永遠的愛著我,不會離開我。
許久以來,第一次再聽到他親口對我說「愛我」。他愛的撫觸簡直將我冰卻的肉體和化石似的心溶化了。他比以前懂得愛,讓我覺得,只有他才能使我成為一個真正滿足快樂的女人。我投降了,因為我得回了我最想得到的東西。
他說:「我早就知道,你還是愛著我的。」
我說︰「誰愛你這負心的人。」
他說︰「但是你還是愛我。」
他的大腿和我的大腿廝磨著、交纏著。他那實實在在的東西,把我們兩個身體相連為一。
我說︰「深入一點……深入一點……」
他把他的愛,送到我靈魂的深處。
我們做愛做得累了,我就倒在他的懷抱睡著。
第二天。我們請假,不上班,整天在床上不停的做愛。中午,穿上衣服,到街上吃點東西,回到房門口,我們又吻得分不開,脫衣上床再來一次。
他預備了一大篇演辭向我說,要我相信,他最愛的人是我。他不用說,我已相信了。但女人總是愛聽這些。幾年前,我期望他會對我說些這樣的話,不過從未聽過。現在他終於說了,雖然遲來了,我也照單全收了。
經過了一番的波折,我們又在一起了。我們中間,除了倫常關係之外,還有什麼障礙呢?
起初,是對純情的小戀人,不知天高地厚,大膽地去愛,從沒想過將來。成長之後,局面複雜了。不懂面對,無法收拾。分手是痛苦,但並無選擇。分離的痛苦、婚姻的破裂,叫我們更珍惜相聚的日子。
哥哥開始和我談起情來了,他在大學時讀了點心理學,都用來分析他對我的愛。他說,亂倫根本是不正常的,人應該向外發展,尋找伴侶。和你不正常的關系使我充滿著罪疚感,為免繼續沉淪,很快就結了婚,才發現做錯了,原來我真正愛的人是你。我向你承認了這件事實,不再逃避,除非你親口對我說,不再愛我了,我才會死心。就算是這樣,我也不能愛第二個女人。
我說︰「相愛又怎樣?我們可以嗎?你的罪疚感呢?」
他說︰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,要為自已的行為負責。我們做的事,後果自已擔當。」
當年,我已打算一世跟著他,只恨他太薄倖。我自問,在哥哥和A君之間,我寧願嫁給誰?
9.共賦同居
我和同屋的女友互不干涉私事,她不知道那一晚誰留在我房裡過夜。
之後,我和哥哥多次到酒店幽會,但總是不方便。我提出要搬到他那裡時,他歡喜得不得了。不過,我有一個條件,就是維持各自的社交生活。即是說,我會繼續和A君約會。一個禮拜,五天是他的,兩天是A君的。
他為要和我同居,一口就答應了。
同居之初,頗有新婚蜜月的味道,魚水之歡,閏房之樂,不在話下。不過,正常的生活裡,不可能是晚晚談情做愛吧。外有工作壓力,內有家務,還有高堂父母要照顧,不久,我們就像別的夫妻一樣了,早出晚歸、煮飯洗衣。習慣了同襟共枕之後,我們反而不覺得是情人的關係,而是好像是兄妹一樣。我們言談舉止,很自然會流露出所謂夫妻相。很多人看得出我們是對夫婦,但是,我們不是夫婦,只是住在一起的兄妹。
我們對爸爸媽媽說,為了省開支,住在一起。是是一個很子的藉口。在他們面前,我們特別小心,克意的抑制自已,不要在他們面前過份親熱。我們合資賣了一層樓做愛巢,有兩間房子,外表中我們各有自己的睡房,給爸媽和來訪的少數親友看的。其實,我們只需要一張床。我們沒有請菲傭,連鐘點女傭也沒請,為免洩露秘密。
他對我和A君的關係是頗為敏感的。每個禮拜,會和A君約會一兩次,通常是週末,有時只是公事的應酬。他總是抱怨我太晚回家,而且要調查約會的每一個細節。我故意氣他,說成很浪漫,很享受似的,惹起他的醋意。悄後,他就會在床上顯示實力,叫我好受,向我證明他比A君更會調情,是個更佳的情人。
我和A君的約會,好像和情人幽會一樣,對在家裡等著我回去的哥哥像欠了他什麼的,所以任由他在床上擺佈我,做愛時多加幾分騷勁媚態,作為補償。這竟然成為我期待的好節目。
A君對我與哥哥同居的關係然不知,我從不讓他進入我們的房間。他對我們住在一起沒有疑心,只不過覺得這個哥哥對妹妹管束太嚴,太放心不下。A君年齡較長,人生閱歷不淺,對我體貼非常,苛護備至。他追逐在我裙下,使我這個還算是青春、標緻的女孩子可以作為我的感情生活的交待。哥哥卻是個性情中人,喜歡藝術,有生活情趣。和他在一起,浪漫寫意,是我真正的滿足和快樂。
這樣,我周旋在兩個都愛我的男人之間,又和哥哥過著形同夫妻一樣生活,是我最稱意的日子。
10.下嫁A君
我的青春很快消逝,爸爸媽媽年紀漸大。爸爸有了心臟病,所以常常催我出嫁。媽媽對我說,兄妹雖然是親人,也但不能一輩子這樣住在一起,要為自己下半生打算。
她話裡有話,這樣苦心,我們不能不尊重她的意思。
為了這個問題,我和哥哥討論不休。掙扎了幾個月,最後做了個痛苦的決定──我們不能永遠這樣生活下去。我們的關係總會有一天給人揭露,我們怎樣向爸爸媽媽交待呢?這四年多的同居生活,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。捨不得,但快樂的時光很快消逝。我們向現實低頭,下嫁那追了我五、六年的A君。
像其他夫妻一樣,我曾和哥哥談過要不要生孩子的問題。
我問他想不想要生個孩子,他說︰「已經有了個兒子。我們的感情,不用生個孩子來維繫。孩子更會做成障礙,因為我們始終不能正式結婚,就不能給孩子正常的家庭生活。」因此,他不要我懷孕。
但是,當我快要嫁出去時,就不怕懷孕了。決定出嫁的日期之後,我就不吃避孕丸了。我們為這日子倒數,每晚,他都要和我做一場愛,每次都是全力以赴的。他說,要我永遠記得和他做愛是怎樣的,而且記住,他是我最好的性伴侶。
婚後不久,就驗出有喜了。八個多月後就生了個兒子。
我很清楚,腹中塊肉是哥哥的。當我告訴他懷了他的孩子時,他十分歡喜,為他這個外甥買了很多衣服用品。爸媽樂極了,因為哥哥的兒子歸由前妻照顧,他們失去弄孫之樂。我的孩子會在他們身邊。A君雖不是第一次當爸爸,但中年得子,也很開心。
哥哥雖然把我嫁了出去,還想「保留」和我上床的權利,我沒有答應他。從前,和他同居的日子,我沒有和A君上過床;現在,A君做了我的丈夫,我也不想他戴綠帽子。
可是,我太軟弱了,有一晚回娘家吃飯,喝了點酒。A君有應酬,趕不及來接我,哥開車送我回家,在車子裡,他強把我摟在懷裡親我。我沒有反抗,任他脫去我的內褲和鬆開我的胸圍,肆意地愛撫我的乳房和私處。他把車開回我們從前的愛巢。
我只和兩個男人做過愛。兩個之中,只有哥哥可以把我帶到性愛的高潮。哥哥最懂得和我擦出情慾的火花,落在他手裡,教我如何抗拒他?
沒錯,他仍然愛著他,才會藕斷絲連。之後,為了和哥哥幽會,我們安排了各種藉口和機會。我們是兄妹的關係,本來就是親人,要幽會,就有不少方便,我們一起出現在某些場合,在也不怕給人「誤會」。
我極力鼓勵丈夫多上大陸做生意。丈夫不在家的日子,我就可以回到從前的愛巢去,在那裡偷歡。週末回娘家更是最好的藉口。放下女兒讓外公外婆看著,就可以和哥哥相聚,做個熱辣辣的愛,在床上赤裸裸的相擁一個下午,聽他訴說對我的愛情。
這個周未的約會,風雨不改,是我一個禮拜所期待著的日子。
11.終成美眷
哥一直沒再結婚,他常討我喜歡的說,我們實際上已經結了婚。雖然把我嫁給別人,但仍有和我做愛的權利,不用找別的女人解決性的需要。他樂意做我的黑市情人,從前我是他的後補情人,現在輪到他做我的兼任丈夫。我可以同時有兩個男人,兩個都愛我。他說,我們擺平了。
幾年後,爸爸心臟病發而死。我和A君結婚不到十年,他患了肺癌,我盡了妻子的責任服侍他,直至他離世。他給我的遺產夠我和女兒一輩子生活。A君前妻所生的兒女都結婚了。孩子大學到加拿大留學,我和哥哥變得沒有牽掛,於是搬回我們的愛巢去,下半生好做個伴兒。
媽媽知道了,也沒說什麼話。她仍住在的舊式公共房屋,要爬樓梯,年紀大了,上落不便,我們建議要接她和我們同住。我們把一個房間讓出來給她,她竟然一口就答應了。二十多年來,我們心頭都有一個結,就是怕她不體諒我們的關系。她搬過來和我們生活,等於默認了我們的關係。
媽媽搬進來的第一天,我們請她上坐,奉上清茶一杯。她喝了,掏出兩個紅封包給我們,說是她搬進來給我們的意頭。那天晚上,媽媽下廚,弄了一桌美味的家常菜。我們一家人又住在一起了,和從前一樣。飯後,我們陪她老人家一起看了一陣電視,她叫我們累了就先休息。
哥哥隨著我回到我們的睡房。門關上之後,我們不禁相擁抱,深深的互吻。我想起了從前在房裡和哥哥偷情時提心吊膽,生怕給媽媽「捉姦在床」的情景。哥哥二話不說,就來脫去我的衣服。
我說︰「不要。媽媽他在外面看電視羅!」
他說︰「門關了,她看不見的。」
我說︰「哥哥和妹妹談戀愛,不害羞麼?」
他說:「所以我們不能讓人家知道。」
我說︰「媽媽知道了怎辦?」
他說︰「我們做的時候輕聲點,她就不會知道的了。」
我說︰「還未厭嗎?」
他說:「是啊!趁現在未看厭,快給我看個飽。」
哥哥不放過我,硬要「欺負」我。我故作矜持,忸忸怩怩的。我這嬌忸的姿態,把他逗得滿身熱辣辣。他的指頭的撫觸和濕潤的熱吻,又使我的春心蕩漾起來。我給壓倒在床上,雙腿又麻又軟,合不起來,給他分開了。他回復旺盛的精力,那話兒像少年時那樣堅硬,把我插得死去活來。我們好像當年,他十六歲、我十四歲,在木版間隔的房間裡,初試雲雨。
他說,永遠都愛我。
我說︰「永遠太久了。」
他說︰「就愛到八十歲吧!」
我說:「你還能嗎?」
他說,不能做還是一樣愛我……
我們都已中年了,很多這個年紀的夫婦,性生活都淡然無味,甚至可有可無了。我們的性生活一直都維持著,但也歸於平淡。想不到媽媽和我們同住,可以刺激我們床笫之間的樂趣。
親友們對我們兄妹的親密關係蜚短流長已久,我們從來都不理會。在朋友之中,我們是對兄妹,一個喪夫、一個離異,彼此照顧。夫妻的名份對我們來說,是無關重要的。相愛的人不一定要結為夫婦。我們一起成長、相戀,經過風浪的考驗,又曾各自婚嫁過,沒有什麼可以把我們分開的了。
二十多年了,我們走過的路,都瞞不過媽媽的眼睛。今時今日,當年在外面同居,她沒反對;今日和我們同住,算是承認我們的關係。他說,有些前世的冤孽,要今世來償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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